江东虎美洲狼蒋陵鹿

站定西皮不放松,立根权逊策瑜中。
曹郭丕懿还坚定,任尔蜀汉好男风。

【百日权逊day39】惊蛰篇

拖延癌晚期患者,惊蛰拖到现在-_-||

【惊蛰,古称“启蛰”是二十四节气中的第3个节气,更是干支历卯月的起始,我国古代将惊蛰分为三候:“一候桃始华,二候仓庚鸣,三候鹰化为鸠。”《月令七十二候集解》中说:“二月节,万物出乎震,震为雷,故曰惊蛰。是蛰虫惊而出走矣。”】

缠绵病榻数月之久的孙权,听着外面那一声声的惊雷,心里便知春已至,原来又一年过去了。即便足不出户,他也知道外面已繁花似锦,惊蛰之日桃始华,宫墙之外,桃花想必开得正艳。他忆及年少之时,常言“桃之夭夭,灼灼其华。”红入桃花嫩,青归柳叶新,但是在孙权眼中,桃红柳绿之美尚不及流水桃花间那人笑颜的十分之一。

孙权虽然贵为天子,却非不事农桑之人,志学之年就被兄长派到阳羡做了一县之长,也曾亲自下田耕作,更知道什么叫“以我覃耜,俶载南亩。”

少年时光,对于已经年逾古稀的孙权而言是个遥远的年代,但是那些已经被尘封的岁月,那些发生过的事,还有,那个被他放在心尖上的人,在孙权的记忆中却越发清晰起来······

与那人的初见,是在桃花盛开的仲春,也是在那一次,孙权记住了吴县陆议,桃树之下,伯言的笑脸也成了孙权心跳加速的缘由。后来,孙权与陆议私下谈及此事,笑言道:“伯言,你可知在桃花间见到你之时,我心中所想?”陆议摇头,孙权正色道:“我常想,桃之夭夭,灼灼其华。之子于归,宜其室家。不知伯言可愿?”毫无意外,孙权再次从那人脸上看到比桃花更夺目的笑。

此后,陆议更名陆逊,与孙权二人关系更为亲密。孙权从吴将军变成了东吴的开国皇帝,对屡建奇功的陆逊嘉奖不断,乃至为他设了上大将军的职位,此后陆逊出将入相,恩宠举世无双。

惊蛰后五日,“仓庚鸣”,仓庚就是黄鹂,黄鹂最早感春阳之气,嘤其鸣,求其友。仓为青,青为清,庚为更新,“昔我云别,仓庚载鸣”,文人由此也称它“离黄”,“离黄穿树语断续”就成了悲声。

赤乌八年二月,陆逊病逝,时年六十有三,谥号“昭侯”。

孙权犹记得那是在六年前,不,现在应该是七年前了,讣告呈上时,孙权只觉自己的左侧胸膛如同刀绞一般疼痛,数年也不见愈合,而去年,自见过那人的儿子之后,那个曾经痛苦不堪的部位却毫无知觉了,因为里面的血肉早已被绞碎,陆抗所答,就像把那团绞碎的血肉取出来,里面就什么也没有了,只剩一句“前后所问,一焚灭之,莫令人见也。”其中缘由,终究不愿让世人知道。

当年为何要遣人去责问他,他屡次求见为何不许?

“太子正统,宜有磐石之固,鲁王藩臣,当使宠秩有差,彼此得所,上下获安。谨叩头流血以闻。” 孙权收到这封上书之时,知道被那人一副大公无私的言辞所激。自己明明比他年长一岁,这几十年来却是不断地证明他为人处事更为稳重。孙权这次也不过是想让他低头服软而已,不曾想,他那么决绝,就这样一去不复返了。

七十一岁,孙权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人生的边缘,他不确定自己还能走多远,“万岁”不过是空话,人的寿命终究是不由自主的,但是孙权现在并不怕死,他怕的是上穷碧落下黄泉,却不复相见。

“绿兮衣兮,绿衣黄里。心之忧矣,曷维其已?”

神凤元年四月,孙权病逝,终年七十一岁,秋七月,葬于蒋陵,谥号“大皇帝”。

无论是帝王将相还是寻常百姓,每个人的人生都终将落幕,时过境迁,一切都烟消云散,千年以后,大家谈论起这一对君臣,也不过是一句贤君良将,互相成就罢了。谁还记得“之子于归,宜其室家。”的承诺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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